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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者节|致敬我的师长,道别我的新闻文案

时间:2024-03-27 16:51:31 undefined 点击:575

“倘若一个国家是一条航行在大海上的船,新闻记者就是船头的瞭望者,他要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观察一切,审视海上的不测风云和浅滩暗礁,及时发出警报。

——约瑟夫·普利策

今天是记者节,也是立冬。这日子,像极了这帮码子人的境况。

我想讲述两位师长的故事。他们转行之后的敏感,让人回忆起“社会守夜人”的荣誉,他们早年的经历,不愧于“无冕之王”的称号。但也正是他们的离开,让人不忍思考——社会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?

几年来写新闻的日子,让我对那些记者朋友五味杂陈。车马费,一度成了我们对媒体老师的调侃。当后来一段时间我成了人们口中的“媒体老师”时,到感觉自己更像是“媒体民工”。

市面上人们看到的新闻,至少一半都是公关稿。其中相当一部分是由我们这种人写的。媒体,只是公关人员用来影响公众认知的渠道。

最有意思的是,2012年,《东方早报》记者简光洲发了一条“好吧,新闻已死,我先撤了,兄弟们珍重”的微博。这位“三鹿奶粉”的首位报道者,已做了十年的记者,后来加盟了一家公关公司。

但我依旧敬佩那些老记者,比如我大学时的郭老师,以及在喜马拉雅时的主编。

01

他们,是一个社会的守夜人

郭老师早年是一位摄影记者,中年转行,当了大学老师。

他的课从来都得靠抢,我也是有幸,选修了他所开设的全部课程。

即使不再从业多年,郭老师还是保持着每天早晨看世界各大媒体头版头条的习惯。同样,不管他开什么课,上课第一件事,总是带着学生一起看他精选的各种头版头条,并解析新闻图片,甚至是点评新闻。

有一次,郭老师将一篇关于重庆的报道放在了第一个。那时候,“唱红歌”流行于全国,许多人渐渐习以为常,甚至以为只是一阵风。而老师指着那张满屏红旗的照片,问我们:你们看到这个照片想到了什么?

全场一片寂静,人们一时无法从记忆中摘取任何有效的信息。

随后老师点开了PPT的第二页,一张Wen Ge时期的照片,说:像不像?

现场像是有人往平静的池塘扔去一块石头,一片嘈杂声。

老师之后讲述了一些央视不让播,微信得删文的话语,比如重蹈覆辙、某某某人要干嘛之类。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,老师是正确的。他以一位记者的敏感,捕捉到了事情背后发生的动机,警示了他的学生。同样,探寻事件背后的规律,是每一个从业者必备的素养。

在一趟他的新闻摄影课上,一张国外某知名媒体对3·14事件的新闻照片被放送在我们的眼前,在我们看了半天之后,他又默默的将那张照片的完整版放了出来。嗯,就是那个“喇嘛被打”的照片。

他说:新闻报道的角度会影响受众对于事情的认知,一名记者最重要的是讲述事情的真相。

(找图不容易啊)

然而,这种最淳朴的新闻理想,现在已经越来越难以容忍。

无论哪个国家,每个传媒组织背后都会有一只巨大的手在掌控,难越红线。面对传播渠道的日益增多,新闻机构再也无法垄断传播,甚至在市场上难以再有竞争力。毕竟,媒体也是要恰饭的。

所以,像是凤凰网、青岛新闻网、界面等等脱胎于传统媒体机构的组织,除了换了个地方发文,也开始做起了内容代理的买卖。

态度先于真相,这不仅仅是自媒体的求生之道,更是媒体的转型之路。算法,让人看到自己喜欢看的内容,不断强化曾经的观念。

在这个后真相时代,许多人已经不知道该信什么了。

02

他们,才是无冕之王

我从来没有问郭老师为什么要离开媒体。直到后来我在公关公司里遇到许多媒体里出来的同事,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多的记者离开了报社:经济原因、舆论环境、市场环境、传统媒体的体制问题。

但直到,我在喜马遇到了当时的主编,才真的了解传统报人的辛酸。

从高中开始,调查记者在我心里都是极为崇高的位置。《南方周末》是我每期都要买的报纸。当我知道主编出身于半岛调查记者团的时候,不禁愕然。

在指导我写作的同时,我也从她那里也听到一个个调查记者的故事。比如顶着政治压力爆出某位领导主政青岛时期的豆腐渣工程,村子里的人,挥着报纸喊道“半岛万岁!”;又比如卧底丐帮组织,写出了一份新闻报道,后来却在单位门前被人捅了一刀,踉跄回到办公室;又比如年轻的记者调查某地某村的某个涉黑事件,险些被非法囚禁。

中国第一代调查记者在2000年前后出现,那时候纸媒和深度报道迅速崛起,舆论环境也较宽松,从而形成了一代著名调查记者,比如揭露收容制度的时任《南方都市报》记者陈峰(郭老师上课无数次提起他,他的报道也推动了该项法规的废除)、又比如被誉为“中国揭黑记者第一人”王克勤。

而在2010年后,随着舆论环境逐步收紧,公权力绞杀新闻稿件十分普遍。很多报社的调查团队被解散,调查记者大多转行或者去了别的部门。我们的主编后来也从事书评版的编辑。

真正让调查记者消失的,还有市场原因,由于传统媒体的广告收入急剧下降,也让传统媒体的老板重新审视出稿低、成本高并且风险大的深度调查。出于现实的考虑,他们更愿意做整合类、建设性的深度报道,或者能挣钱,可以弥补广告费流失的内容代运营。

传统媒体记者收入下滑、人才凋零其实也是一个全球化现象。英国国家记者公会曾做过调查:目前英国新入行记者的平均年薪仅为12000-15000英镑,排在吊车司机、管道工人和环卫工人之后;而美国记者的中位数年薪也仅为37813美元,薪资水平介于伐木工人与砌砖工人之间。

而在流量和财富的诱惑之下,记者团队也开始混入大量精致利己主义者,变社会公器为敛财手段,虚假新闻、片面报道、新闻敲诈屡见报端。或者干脆自立门户,可以自由“玩耍”,比如公众号的流量之王咪蒙,曾任《南方都市报》主编——一手好文笔,一波好流量,一篇文章即可获利数十万。

为了抢热点,为了拼速度,往往来不及进行深入调查就赶紧发布,有的自媒体甚至自诩深度报道,比如“北美留”。

大部分热点在一个周之内就会走完生命周期。曾经,事件发生一个周之后,往往才是一篇深度报道的发布时间。而在这一个周的时间里,铺天盖地的信息早已经弥漫在整个舆论空间里——观众也学会了,像看电视剧一样,等待事情的反转。

即使如此,在万物皆可娱乐的时代,在一个信息爆炸的后真相时代,在一个态度比真相更吸引眼球的时代。仍有许多记者仍旧像他们的前辈那样,不改新闻人的本色。

03

传媒界,大多是左派的根据地,无论中外。

在1999年1月1日,《南方周末》的新年贺词,时任总编江艺平如此写道:

“没有什么可以把人轻易打动,除了真实。人们有理想但也有幻象,人们得到过安慰也蒙受过羞辱,人们曾经不再相信别人也不再相信自己。好在岁月让我们深知"真"的宝贵——真实、真情、真理,它让我们离开凌空蹈虚的乌托邦险境,认清了虚伪和欺骗。尽管,真实有时让人难堪,但直面真实的民族是成熟的民族,直面真实的人群是成熟的人群。

没有什么可以轻易把人打动,除了正义的号角。当你面对蒙冤无助的弱者,当你面对专横跋扈的恶人,当你面对足以影响人的一生的社会不公,你就明白正义需要多少代价,正义需要多少勇气。

没有什么可以轻易把人打动,除了内心的爱。没有什么可以把人打动,除了前进的脚步……

让无力者有力,让悲观者前行”。

我们也看到,许多传统媒体的记者在转战自媒体之后依旧不改当年本色。爆出长生生物疫苗事件的作者兽爷,曾经就是《南方周末》地产板块调查记者。而留守在传统媒体的记者依旧敢于如同前辈那样“铁肩担道义,妙手著文章”,比如2017年首先报道“刺死辱母案”的《南方周末》记者王瑞峰。

我曾经跟主编聊起职业规划。我说,跟我同一批做文案的人,大部分不是转策划,就是转行了,主要还是钱太少了,毕竟还有家人。我们主编也说,她那一批的人,留下的越来越少。而她,依旧决心当一个“写字的手艺人”。而我,在那次谈话之后的3个月,决定不再以文案作为专职,开始转型。

或许,6日早晨修改定稿的新闻,就是我的职业生涯里,最后一篇新闻。可惜,仍是一篇公关新闻。

最后,祝所有秉持职业素养,坚守在记者岗位,或者曾经坚守的记者老师节日快乐!

《记者节|致敬我的师长,道别我的新闻文案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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